智观天下丨全球将步入流动性紧缩通道?
范思立
美元指数在北京时间(下同)11月18日12时为95.7514,11月17日甚至达到年内高点96.2590。从美联储11月4日宣布缩债开始,美元指数似有走强趋势。
美元指数缘何走强?美元走强后将给全球流动性带来哪些影响?美元指数走强是短期波动还是中期趋势?
我们知道,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就可能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现在这些具有明显逻辑关联的问题已在美国华盛顿开启,其强大的外溢性和本就是飓风的特点,将给全球带来狂风暴雨。
一般而言,美联储一旦开始缩债,就意味着美国货币政策收紧,其表现形式就是美元指数走强,国际市场的流动性开始收缩,引发国际资本向美国回流,进而使新兴经济体的汇率贬值、资本市场下跌。
我们从美国最近一次实施的缩债,看看其对美元指数走势及其影响。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为了摆脱危机对美国经济的影响,美联储很快启动量化宽松政策,为美国乃至全球注入海量流动性。随着美国经济恢复和稳固,美联储于2014年开始实施缩债计划。不过,这波美元指数走强比开始缩债有一些滞后。美元指数走强是从2014年6月底开始的,从2014年6月30日午盘时的80.0200一直上涨到2015年3月13日的100.1485,此后美元指数高位运行,2017年1月达到新高103.8095。美国实施缩债推高了美元指数,如果再叠加美国的加息政策,就会进一步强化这种走势。问题的关键是美元指数走强后,会对国际金融市场带来剧烈波动。
仍以此为例,这波美元指数上行直接导致国际资本大量回流美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曾有统计,美国2009年那轮量化宽松期间,即2009年-2012年流入新兴经济体的组合投资总额合计9610.6亿美元,而其1997年-2007年流入的组合投资为9941.5亿美元,资金大潮来势汹汹。也就是说,4年时间流入的资金量相当于之前11年时间所流入的资金量。再加上2013年-2014年初开始缩债,其间还有大量国际游资流入新兴市场经济体。全球流动性过剩,让新兴经济体积聚了大量国际资本,直接推高了各国的股市、债市、房市,致使这些国家的经济虚火很旺。
当美国启动缩债政策,大潮猛然退去,这些新兴经济体的货币开始出现贬值潮,全球汇率市场出现波动,一些国家的货币大幅贬值,巴西、南非、俄罗斯、印尼、土耳其、乌克兰和阿根廷的货币贬值幅度超过了10%。这些经济体为了应对国际资本外流,纷纷提高本国货币的政策利率水平。即使是这样,依然没能阻挡国际资本回流美国的态势。
国际资本从新兴经济体撤退后,最直接的反应是它们的资产价格下跌,尤其是股市最为明显。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显示,在2013年5月21日-2014年3月21日期间,土耳其的股市下跌41.3%,匈牙利下跌26.2%,巴西和印尼均下跌23.7%,俄罗斯下跌20.1%,中国下跌8.5%……这无疑是国际资本对新兴市场经济体的又一次金融洗劫。新兴经济体的汇率大幅贬值、股市大幅下跌、其他资产价格也会剧烈波动,这又对整体经济产生巨大的负面干扰,也同样拖累全球的经济增长水平。
循着历史经验,美国启动缩债,虽然仍在扩表,但在此背景下的美元指数走强,基本可以认定全球资本开始向美国回流,全球流动性泛滥由此逆转为流动性紧缩,潮水退去就只好“裸奔”——这就是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危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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