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退休”生活:小军阀肚满肠肥 大军阀穷困潦倒
在北洋史上,庙堂是一张珠帘。大人物、小角色是珠子,大事件、小故事是串线。情义二字,是那些珠子的精气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两不相欠,那个波澜诡谲的时代,军阀枭雄或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去死,或在庙堂上勾心斗角机关算尽,求名求利求仁求义,各有所求。
就像大军阀喜好攀文附雅,自然讲究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是,小军阀不能脱离“军不称尊,何以成阀”的俗套,吃相则显得不够体面。小军阀肚满肠肥的形象也不是空悬来风,这些二流的草头王,大多在刮地皮中赚得盆满钵满,就像有名无实、驻节苏鲁边区的“长江巡阅使”张勋。这位辫帅在军阀纷争中多是扮演被当枪使的角色象,却仍能攒下丰厚的家底。
民国七年三月,丁巳丑剧之后已如过街老鼠般的张勋,终于被北洋中枢以“时事多艰,人才难得”为由特赦,开始寓居天津。曾经上蹿下跳的辫帅,虽说此时已彻底退休,但是殷实的家底仍让其风光无限。津门德租界的张公馆,府邸里的佣人过百,木匠、花匠、司机、仆人、丫环、裁缝、厨子等不胜枚举,门口还有英租界工部局派来的守卫站岗。每逢正月十五灯节,张府院内就搭起焰火架子,呼朋唤友来观赏。一次逊清小皇帝溥仪来张家看焰火,张勋更是率妻妾儿女佣人,浩浩荡荡百余人列队跪于院中“迎驾”。
但是像皖系军阀首领段祺瑞,身为堂堂北洋中枢阁臣之首,一度还问鼎头把交椅,但是这位“段芝老”在告别庙堂之后的家境实在一般,他在银行里也没什么存款,段家的日常生活用品,也都是从铺子里一针一线买来的,与平民小户无二。有时周转不开,也会写张白条,去金城银行或大陆银行拆兑个百块钱的。这些欠账,段祺瑞都会记着,手头宽裕点就会去还钱,哪家银行想趁机送人情“赖账”连门都没有,而对日军的借款则是有借无还,这就是大军阀特有的匪气与原则。
抗战爆发后,段祺瑞毅然摒弃前嫌,应邀请南下,已是南方庙堂掌舵人的蒋志清率领当日在宁所有将官于浦口码头迎候。南方当局给段开出的生活费用,是每月2万大洋,段嫌多不收,蒋直接言明:“老师若不需此数,可分赠旧日袍泽,听说他们生活也很艰难。”段遂收下,自己留用几千块,剩下的分送北洋旧部,每人千元。段祺瑞移居上海后的公馆,更是门庭冷落,枯叶铺地而无人扫的寂寥。其实段祺瑞也曾收礼,他曾收过北洋军阀老头子赠送的宅院,但是被房主拿着契约索回,一直租房住,他还曾收过东北王张作霖的两尾江鱼,收过西北王冯玉祥的半个南瓜。当然,北洋军阀“退休”之后的生活,最显得穷困潦倒的,要属直系军阀的扛纛人吴佩孚,以至于到了要为人代写字画补贴家用的地步。
这位玉帅声威最盛之时,是号令群雄的“十四省联帅”,两度东山再起,打得北洋军阀旁系奉系军阀不敢入关,打得南军止步湘南,是嫡系旧北洋军阀续命“全村的希望”。但是六旬以后寓居北平,起初还有奉系军阀少帅月供4000元为生活费。少帅去职之后,改由北平军分会按月照拨,划拨于充饷之中,但是军饷“例须”实发七成。
所以接济到这位儒将手中的实际收入仅为2800元,由于随员众多,自然有入不敷出之虞。遂有人请求时任军分会代委员长何应钦予以增加,何思前想后,给出一个“此公情况吾亦知之。然例不可违。岁时伏腊,当以军分会名义酌予补助,以符原数”的说法,对于这般遭遇,吴佩孚也曾在为求字者书一对联中自嘲:“回首可怜歌舞地,如今不似洛阳时。”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北洋派起源及其崩溃》、《军阀“退休”后的经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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